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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學家之旅】如櫻花般燦爛 夏目漱石的大正浪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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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學家之旅】如櫻花般燦爛 夏目漱石的大正浪漫

1月. 21, 2024

文/柏翰 「漱石枕流」——亦或是「枕石漱流」,語意為高潔之士的隱居,也是夏目漱石對自身的期許。被認為是日本文壇史最偉大的作家之一、成為了貨幣上的代表性人物,夏目漱石的地位可說是無庸置疑。盡管仙去百年,其作品《我是貓》、《魚》、《草枕》等經典作品在現代文壇上依然佔有一席之地。 作為一個大正時期的代表性作家,不得不提到所謂「大正浪漫」。時值明治維新、甲午戰爭等時帶變革的轉折點,受浪漫主義影響,個人解放與新時代主義等風靡大正時期。夏目漱石結合東西方思想,探討所謂的「浪漫」(這一詞就是由夏目漱石所翻譯)思潮,引領日本在這個混亂時代走向再一個文化繁榮。據傳,夏目漱石曾在擔任英文教師時將「I love you」翻譯成「月色真美(月が綺麗ですね)」,形成了這麼一句將日本文化含蓄之美淋漓盡致、流傳千古的佳話。 彷彿藝術家的詛咒一般,夏目漱石的一生過得並不順利。由於時代變革,夏目漱石的童年生活物質艱困外還少了父母的關愛,飽受鬱悶與孤獨。甚至無論在愛情、學業還是職場上,夏目幾乎不曾順遂過。許是因為生活上無窮無盡的挫折與身為夢想家、浪漫家的夏目漱石所衝突,他病了。在夏目漱石的下半生中,他時刻透漏著悲觀厭世的憂鬱傾向,最終,在嚴重的胃潰瘍發作下僅僅49歲便英年早逝,令人惋惜。 夏目漱石的一生殘缺、短暫卻又極其的燦爛,硬生生地在日本文壇史上刻下濃墨重彩的一筆,就如同——櫻花一般,在剎那間綻放、凋謝,卻能留下那無法忘懷的美景。若將「日本」化作一形容詞,夏目漱石無疑足以擔當那份民族文化的重量。 大西克禮的《物哀》中是這樣描述的:「櫻花的美,在於它必然消逝。」 根津神社有貓膩?發現大文豪的散策路線 東京的文京區光聽名字就很有文青味,東京大學就位於此處,而包括夏目漱石、森鷗外、魯迅等大文豪都曾在這裡居住與創作,他們也常到東京大學後方的根津神社參拜,或在附近散步尋找靈感,因此夏目漱石在《三四郎》、《道草》作品中,都有提到根津神社。 根津神社是東京十社之一,許多旅人會因為每年五月的杜鵑花季而造訪此地,但夏目漱石的粉絲來到此處只想找尋那個「文豪休憩之石」,經過神橋後直走,過了樓門後方的左手邊就可看到,許多人還會帶上夏目漱石的作品來石頭上坐著看書,順便欣賞後方庭院的繽紛花海及蔥翠綠樹。 [caption id="attachment_13056" align="aligncenter" width="2048"] 夏目漱石在「漱石山房」度過人生最後的九年,現在原址重建成「漱石山房紀念館」,展示他的生平、作品與日記(照片來源:漱石山房紀念館Facebook)[/caption] 夏目漱石從英國留學回到東京後,就居住在根津神社附近,一面在東京帝國大學(現為東京大學)教英文,一面開始文學創作。他在這裡的住處寫下《我是猫》,1905年出版後聲名大噪,因此奠定文壇地位,後來包括《倫敦塔》和《草枕》也是在這裡創作。《我是猫》一書以他的舊居為背景,被稱為「貓的家」,但現在這裡已被改建成大樓,只留下一塊石碑、一道牆及一隻貓。 正因為夏目漱石的作品跟東京有太多連結,文京區的學校及藝文團體都會將其作品提到的地點或景點,繪製成文學散步地圖,提供文學愛好者前往尋訪,包括早稻田大學附近的「夏目漱石誕生之地」、「夏目坂」、晚年居住的「漱石山房」當然也都在地圖內。 1907年漱石搬到了早稻田南町附近的「漱石山房」,在這裡度過人生最後的九年,又陸續寫了《三四郎》、《從此以後》、《心》等十多部作品,但房舍在戰爭中被燒毀,直到2017年9月才重建成「漱石山房紀念館」在原址重建,書齋的擺設幾乎和原本的一模一樣,展示了漱石生前所執筆的作品、日記和生平等,紀念館的一樓還有咖啡店「CAFE SOSEKI」,販賣貓咪圖樣的文創商品與美食,保證讓喵爸喵媽流連忘返。 重返少爺執教地 跟著哥兒溫泉趣 看似道貌岸然的紅襯衫、奉承諂媚的馬屁精、形貌鮮明做人虛假的狸貓校長……, 「就是因為有懲罰,才能痛快地搗蛋。」夏目漱石看不慣那些只敢暗中作祟,不願承擔後過的同事們,俏皮地批評這些人「傻得可喜可賀」,詼諧的遣詞、輕快的筆調,讀起夏目漱石,經常可以被天外飛來的一筆逗得會心一笑,使得《少爺》這樣的半自傳小說也變得有趣而令人愛不釋手,更讓不少粉絲循著書中的線索去探訪夏目漱石生活過的痕跡。 除了由故居愛松亭改造的「漱石珈琲店」外,故事舞台的松山中學也是許多人探勘的地點,如今的松山中學已更名為松山東高等學校,白色的外牆夾著工整的紅磚,從明淨整潔的外觀能感受到濃濃的學術氣息,不禁使人肅然起敬。但這所學校可不是只有跟夏目漱石這位文豪有所關聯,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、夏目漱石的好友排句作家正岡子規、夏目漱石的學生松根東洋城……,多位知名文人都畢業於松山高中,可謂人才輩出。 [caption id="attachment_13055" align="aligncenter" width="1120"] 有著三層建築的古湯道後溫泉,即是夏目漱石在松山任教時經常往來的溫泉館。 (圖片來源:愛媛松山道後溫泉官網)[/caption] 而在欣賞夏目於松山中學的種種遭遇外,想必也有不少讀者嚮往他當時幾乎天天泡溫泉的生活吧!搭乘「車廂像火柴盒一般」的少爺火車前往道後溫泉車站,即可看到有著神隱少女風格外觀的道後溫泉館,古色古香的多層建築、氣派的多棟圍繞,還有水晶玻璃建構的塔樓,道後溫泉為「日本三大古湯」之一,是最古老的道後溫泉,來到此地,不僅可以觀賞建築之美、沉浸在舒適的溫泉之中,還能感受到濃濃的歷史氣息。 而松山市為了紀念夏目漱石,除了上述提到的「少爺列車」外,也在多處景點冠上「少爺」之名,如少爺廣場、少爺球場、少爺劇場,還有火車站附近的少爺時鐘塔等等,可見當地對於這位「國民大作家」的厚愛! 與夏目漱石相約在珈琲店 「重要文化財產」內的大師故居 談起夏目漱石,一定會想起代表作之一:《少爺》這本半自傳式小說。小說內容不但融入自身經歷,也加入了許多於愛媛縣松山中學擔任英語教師時的生活點滴,除了著名的道後溫泉外,少爺所搬進的「町內半山腰上至極閑靜的家」,據傳便是1895年,夏目漱石初到松山擔任教師時,首個住所——愛松亭。由於過於喜愛此地,與好友正岡子規書信往來時,還自豪地提到:「我下榻之地正為松山市半山腰上,景色絕佳之地。」 1922年時,陸軍駐法武官——松定謨伯爵在愛松亭旁邊建了一棟法國式別邸,這座別邸即是萬翠莊。萬翠莊是設計師木子七郎的代表作,從剛開始的高級的社交場所,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美軍將校宿舍,再到家庭裁判所等,這棟建築物經歷了無數次變動,直到1979年成為愛媛縣美術館鄉土美術館的分館,並被指定為有形文化財。 [caption id="attachment_13053" align="aligncenter" width="1280"] 鬱鬱蔥蔥中的漱石珈琲店(來源:漱石珈琲店官網)[/caption] 如今,萬翠莊氣勢宏偉的造型、彩繪玻璃和洛可可式的華麗家具,優雅的風格依舊值得一看。夏目漱石在松山的另一住所:在太平洋戰爭中被燒毀的愚陀佛庵,曾被復原在園區內,然而或許是命運使然,復原的愚陀佛庵又於2010年的一場土石流中,被沖毀。幸而園區內的愛松亭依舊健在,並被改造成漱石珈琲店,展示著百年前,夏目漱石出版過的書。參觀完美術館後,不妨順道在珈琲店內歇息,看著過往大師眼中的庭院,遙想當年在此處取湧泉沖茶、練習弓箭的優雅身影。 長路終點滿天花雨 於神樂坂起舞翩翩 走在街道上,輕快的爵士樂自廣播中傳出,淡淡的咖啡香於空氣之中飄香,排列整齊的紅磚道與石板路沿著斜坡蔓延,這裡是神樂坂,東京都中一條充滿舊時代風情的安靜小街。 神樂坂從以前開始就是日本文豪們的鍾愛之地,夏目漱石的故居便在此處,《少爺》主角的母校正是位於神樂坂的東京理科大學前身,而離神樂坂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夏目漱石公園,裡面建有紀念館「潄石山房」,若想要尋找這棟建築,可以跟著磚道上貓咪圖樣的路牌,讓沒有姓名的貓帶你抵達。 在日語中,坂就是斜坡。神樂坂便是早稻田通從大久保通到外堀通之間長一公里的坂(坡道)。至於此地的名稱,是在江戶時代,神輿因過於沉重而爬不上斜坡,但在演奏神樂後順利抵達坂上,這才有了這樣一個美麗的名字:神樂坂。 到了明治時期,這裡已是江戶一帶有名的花街,雖然街上的店鋪早已轉型,偶爾還能瞥到隱居的藝妓們穿著高級和服的身影,踩著木屐出入各類店鋪。 [caption id="attachment_13052" align="aligncenter" width="955"] 這裡是神樂坂,東京都中一條充滿舊時代風情的安靜小街。(圖片來源:神樂坂商店會官方網站)[/caption] 神樂坂的特色不僅在於斜坡上,更在於主幹道兩旁延伸出去的小巷和石板路。行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,越過「藝者新路」、「兵庫橫丁」的木屐聲,穿梭於「瓢簞坂」、「本多橫丁」裡古色古香的高級料亭,彷彿置身古老的江戶時代。 繼續往神樂坂上方向走,就可以看到寺廟昆沙門天(びしゃもんてん)善國寺(ぜんこくじ),神樂坂做為日劇《敬啟,父親大人》的取景之處,其中地標等級的善國寺經常出現,而此時,寺內更是掛滿了粉絲們所畫的繪馬。 當然,提到寺廟,又怎麼能錯過作為結緣神社而廣為人知的東京大神宮。據說這裡由於供奉著連接萬物創造萬物的的「造化的三神」的緣故,在結緣方面很是靈驗,更是因為戀愛祈禱很受歡迎。東京大神宮能夠求取的戀愛御守竟然超過20種! 而到了夜晚,原本白天的優雅靜謐和婉約風情,便會搖身一變,成為計程車和高級私房車排滿車道的特殊景象。這是神樂坂的白晝所無法體驗到的另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情。 在夜間,神樂坂的小巷燈火通明,夜間的昏黃燈光照射下,傳統復古的料亭變得愈發高級精緻,羅曼蒂克也隨著光線充斥於小巷,在用餐外,也是情侶約會散步的好所在。如果於夜晚來訪神樂坂,請不要錯過此等美景,沒有人不會愛上這燈火通明卻又靜謐的氛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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